定时的闹钟如以往的呼唤起沉睡中的我,穿衣洗漱,带着睡意的去晨读,已成为我大学的必备功课。刚走到宿舍门口,一阵凉意袭卷我而来,这时的我才发现天空飘着绵绵的雨丝,而不是前几天那飘着白云的晨曦。顿时的我,胸中一种闷闷的感觉,不疼也不痒,但是难以言喻,从书包中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,不经意的瞥见那月份,四月一号,我才发现已经跨进四月份了。“清明时节雨纷纷,路上行人欲断魂”不由的从我脑海中浮现,突然的好想家,好想家人,一丝轻微的痛从心间闪过。
那一丝痛不由的让我想起我的外公,同样的是四月份,一样的阴雨绵绵。那时高三的我每天都在埋头准备高考,为了不受手机的影响,把手机停机关机,也正因为这一个原因,我错过了见外公最后一面的机会,也因此现在的我再也不敢把手机关机停机。当时家人为了联系上我,辗转了许多人,最终在我表姐的朋友的同学那要到了我们数学老师的号码,当老师告诉我,我家人让我回家一趟时,我是处在一种迷茫的状态,我问老师他们有说是什么原因吗?但老师说他不知道,他们在电话中没说。于是我借老师的手机打回去,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下,那时的我心开始慌了,仿佛有一只手在拽着一样。
我返回宿舍收拾好东西,到学校附近的小卖铺充了十几分钟的手机电,一打开手机,页面显示出许多的未接电话,未读短信。我在路边等车边点开消息,“表姐,快回来,外公不行了”“表姐,我已经到医院了,你快到了吗?”“外公不在了,你快回来,我们已经从医院回来了”……消息内容使我呆滞了,那一刻,我突然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。在坐车回去的路上,望着窗外的小雨,不知何时,我已泪流满面,曾经的画面一幕幕的在脑中播放。
“外公,我放歌给你听,它是我最喜欢的一首”,我拿着手机坐在外公的旁边。外公笑着点点头。音乐缓缓的流出,我又翻出相册,一张张的展示给外公看,边看边向外公介绍照片里的人和发生的有趣的事。“外公,等我高考完,我来陪你和外婆一个月好不好,”“恩,最后的几个月了,好好复习一下,自己注意身体,晚上睡早点,不要一直玩手机”“不是呢!我在学校都是关机的。外公,我们舍友最近教会我一种折花的方法,有时间我……”。那是外公刚出院回来,我去看外公,他躺在床上,时不时的咳嗽,我问外公为什么还一直咳嗽,但外公却说没事,过几天就好了,让我不要担心,当时的我也就没在意。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后一面,我一定不会在第二天回家去,我一定会多陪陪外公。
我用手掐自己来减少心中的痛感,但眼泪却流不停,旁边的司机看了我好几次说:“回家去啊,这个时间段你们应该在上课吧!”。我点点头。“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,看你哭成这样,一切都会过去的,你在读几年级啊,你们学校也是补课补的挺多的”“我高三了,我们学校……”。司机一路和我说着话,让我的心中的难过减轻了一些,我很感谢那一位司机。
到了外婆家门口,我看到了我妈和外婆他们,他们的眼见已经哭的红肿。以前我都是未进门前就大喊“外公外婆,我来看你们了。”而如今,我哽咽的不知如何开口,最小的表妹看到我站在门口,跑过来抱住我说“表姐,你来了,我们等你好久了,爷爷,爷爷……不在了。”这一句话让我止住的泪在一次决堤,姐妹们相继向我走来,纷纷在次红了眼。“来了,赶来了,小琪来了,快先去向你外公磕个头去”。外婆被妈妈搀扶着走过来对我说……因时间紧迫,这一场葬礼办的很匆忙,事后的一餐中,我们姐妹们坐在一起,表姐说“虽然爷爷走了,但我感觉外公还在,生活得继续,该怎样就怎样,知道了吗?”我们纷纷点头,因为我们都这样觉得,记得那天的我们是开心的,也许你们会不理解。同时,我才知道外公的病在我最后那次去看他是就已经很严重了,姐姐他们都知道,只有我还傻傻的相信外公病快好了。
之后的每次去外婆家,我感觉外公一直都在,仿佛他还如以往的坐在灶前烧着柴火,吸着烟筒,看到我来时对我和蔼的笑,问我“小琪来了,饭吃了没,没吃的话我做给你吃。”在外婆房间里睡着,我仿佛听到了外公在楼下呼唤我,“小琪,起床了”“小琪,上课时间快到了,快起来吃饭去上课。”“你今天回家还是明天回家,今天的话,我做饭做早一点……”(因为我的学校离家有点远,但离外婆家没多远,时间多时会到外婆家。)站在花园里,仿佛看到外公在花园里浇水,喂鸟食。一切的一切,仿佛没变。
“嘿,你没带伞啊,哈哈,我带了,我们一起走吧!”我一舍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到,我才发现我望着外面的雨发起了呆。“嗯,不知道下雨,所以没带,”我笑着挠了挠头发。
“风雨梨花寒食过,几家孙子坟上来?”又是一个思亲时节。